凌云健笔意纵横
----读刘健书法 宋文京(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,青岛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,著名书画评论家) 一些非书法界中人首次见到刘健近年来的创作作品时,会觉得样子不好看和不好理解。这恰是刘健不同于我们习见写手的不同之处,他沉浸在书法笔墨格局的自我逻辑中,而且一门心思地打造一片个性天地,因此无暇他顾,索性舍弃通俗和甜美一路的书风趣味,尽管这样做会损失一些口味中庸的欣赏者,也再所不辞,于是刘健的书法面目反而渐渐清晰了。
但是,当我们看到刘健的数年前的作品以及书法临摹作品时,我们发现刘健的今日面目决不是无源之水=无本之木。刘健的书法初习唐楷,这和同龄的书法家都同出一辙。后来追随“二王”以及钟繇,学他们的小楷和行草,寻找其中的温润中和之气和不激不厉之态,这一阶段,他刻苦自律地下了很细腻的功夫,字迹中可见笔笔有交待,内心中于一点一画都追求传统意义上的完美。再后来,刘健的视野又打开到一个层次和境界,口味变的宽泛,对正草隶篆诸体,都有投入,例如他临《好大王碑》、《石鼓文》以及清人篆隶,都有模有样,笔墨顺 畅,意气平正。可以说,这些努力构成了刘健书法底色和传统基础,使得他的笔墨也有了圆润的内在张力。
张怀瓘在《文字论》中说:“深识书者,惟观神采,不见字形。若精意玄签,则物无遗照,何有不通?”如何遗貌而取神,超越字形,成为刘健一段时期的突破课题。刘健一方面在用笔上更强调线条的力度和质量,更加浑厚茂朴,不再一味甜润;另一方面在结构选型上向魏晋时期的民间书风学习,在墓志造像等北朝刻石中寻找生涩而旺盛的生命气息,同时又吸取当代书风的格调趣味,以丰富自己的字迹表现 力;再一个方面,在书法的意趣上,放弃周正平实和精雅安详,走向疏狂自然,不事雕琢,有些字迹甚至乱头粗服,不复端正。
同过去相比,刘健近年的作品有些“丑”,但这种“丑”更本真,更鲜活。清人傅青主说:“宁丑毋媚,宁拙毋巧,宁支离毋轻滑,宁真率毋安排。”这就是著名的“四宁四毋”,刘健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。因为书法的最高境界该是“神采为上,形质次之。”只要能够酣畅而个性地表达精神的瞬间状态,只要能折射生命的本质力量,那么,疏有何妨,丑有何妨。
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;地势坤,君子以厚德载物。”此两句可以囊括中国传统文化的最高精神,刘健之名也得于此。书法之道,泱泱茫茫。非自强不息不能达也,刘健正值壮年,已有自我笔墨的准确表达,其书艺之中仍有极大的变量和可能性。原此次二句与之其勉,祝他日臻妙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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